Nikita Teryoshin|战争后台

Release time:2024-10-14 Author:5A1

展览通常是我们获取摄影灵感的方式,但是来自俄罗斯的摄影师Nikita Teryoshin不同,他热衷于逛一些稀奇古怪的展览,例如狗狗展览、葬礼展览等等,2016年,Nikita Teryoshin在逛了德国多特蒙德的欧洲狩猎博览会后,他注意到了人们对枪支的迷恋。展会上,有人对枪爱不释手,有人将枪拿起来反复把玩、练习“瞄准”。此后,Teryoshin便决定去看看真正的武器交易博览会,随即9月,他便前往波兰基尔采参加了东欧最大的武器贸易展览会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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军火展览会通常会展出很多最新款的火焰枪、坦克、无人机这样的武器,有的厂商会拿出火箭筒,让人们尝试一下模拟发射的感觉。只要遵守规矩,参观的人可以自由“玩耍”,但偶尔也有遭到阻拦的时候。如果展品上贴上“不许拍照”的标签,Teryoshin便不会去拍摄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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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们几乎每天都能在新闻上看到战争和破坏的画面,各国的军备开支年复一年刷新纪录。但Teryoshin的《战争后台》展示了与战场完全相反的景观:一个为成年人提供红酒、蛋糕和闪亮武器的超大游乐场。火箭筒和机关枪插在平板屏幕上,战争场面在人造环境中上演,讲坛上坐满了高级来宾、部长、国家元首、将军和商人。军迷们在这些“大人的游乐场”中变得兴奋,他们有机会亲自触摸各种武器,还可以参与模拟战争,并且不需要付出生命的代价——因为“尸体”都是人体模型或模拟器屏幕上的像素,展览会还会上演许多超现实的场景。Teryoshin在阿联酋看到过这样一幕:主办方忽然抬出了一个巨大的纪念蛋糕,人们欢呼雀跃,很多人开始在炸弹和爆破物的周围切蛋糕,还用塑料勺子挖着吃,场面欢乐而混乱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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军火买卖是一门古老而神秘的生意,其规模不容小觑。根据瑞典斯德哥尔摩国际和平研究所2019年发布的数据,2015年至2019年,全球武器交易量比2010年至2014年增长了大约6%。而仅仅在2019年这一年,全球军售额就攀升了近5%,交易总额达到了4200亿美元。但近年的规模有所小幅下降。

 

关于军火的展览通常叫做“防务展“或“武器装备展”,官员、军火商和武器二手贩子会在此进行武器买卖。展览对公众媒体开放,摄影师只需要注册就可以参加。Teryoshin的作品有意将画面中的人物面孔抹掉,因为他并不想把这一切集中在某一个特定的人身上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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展会上,这些人看起来和其他人没什么两样,互相聊天,有些甚至帅气、幽默,充满个人魅力。对这些人而言,只要能养家糊口,卖武器可能和卖吸尘器没有什么区别。一些厂商打出“捍卫和平70年”“为生命而设计”的广告语,听起来军火买卖真的成为了利民利国的事情。“这类似于宣传,它们会使人们相信发动战争是没有选择的结果。此外,生产和销售这些东西的人为了不让自己感到难过,有些也会选择相信这种说法。”Teryoshin对《中国新闻周刊》说。这些广告置换掉了血腥和残忍,但他们的明目张胆也曾引发普通人的反抗。2017年,英国伦敦举办了世界上最大规模的武器展览会,引发众多和平爱好者走上街头抗议,100多人因此而遭到逮捕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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加特林机枪的发明者理查德·加特林曾说希望自己能发明一台射速很快的机枪,让战争中的1个人完成100项任务,他的动机不是加快杀戮的进程,而是通过减少战场上所需的士兵数量来拯救生命,那么就不再需要那么多大型武器,也可以让更多人免于陷入阵地战和疾病之中。

 

这些照片是Teryoshin个人的表达,也是出于他对达达主义创始人、摄影师约翰·赫德菲尔德(John Heartfield)在20世纪那些超现实主义的反战作品的致敬。“军火展览会这个‘战争的后台’有着漂亮的假象,但我们必须超越这种欺骗性,看到在游戏般表象的背面,战争危险永远是人为制造的、一触即发的定时炸弹。”Teryoshin用“没有个人,只有生意”(Nothing personal,Just bussiness),来描述他心中武器展览会的真实样貌。他觉得,武器和战争的关系就像鸡和蛋的关系一样,互为因果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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John Heartfield , Dangerous Dining Companions , 1930

 

到目前为止,这些照片拍摄于2016年至2020年在欧洲、非洲、亚洲、北美和南美(波兰、白俄罗斯、韩国、德国、法国、南非、中国、阿联酋、美国、秘鲁、俄罗斯、越南和印度)举行的14次国防展览。该项目的最终目标是在每一块大陆上拍摄照片,强调这一非常具体的全球性业务,并出版为图片集。该项目已在法国斯特拉斯堡,瑞士比尔和日内瓦展出,并于2018年获得德国VG Bildkunst研究资助,于2019年获PH博物馆资助,获2019年迈阿密街头摄影节系列奖一等奖,2020年科尔加第比利斯摄影周纪实摄影一等奖以及2020年荷赛“当代问题”类别一等奖(单幅,以下首张),并被提名为年度最佳图片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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